戚书

前文点头像
cp：荷兰【新蜘蛛侠】x小少爷【电视剧哥谭市】

下章差不多码好了但我不太敢发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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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根本不知道你都在做什么。”

“所以你接受我的追求了吗？”

Tom被Bruce赶到了门口，现在他们隔着几级楼梯，一定要算的话还有那扇打开的门。Bruce的一只手抓在了门框上，月光差不多只覆盖了他的半边身子，即便如此Tom还是能看清他的脸。时间很晚了，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这个宅子前的街道上更不用说了。

“没有，”Bruce回答得很果断，“它也不可能发生。”

“那我能追求你了么？”

“……不行。”

“你犹豫了，”Tom笑起来，“我学得很快，对吧？”

Bruce没有注视着Tom，而是把所有的视线都放到了他们之间所相隔的那些空间上，他咬了咬牙，最终，Tom得到了门被猛地关上时所带来的风。

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头？

Tom是这么想的。在短暂思考了一下借着天晚为理由留宿的可能性后，Tom还是挪动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十七)

Bruce在关上的门后站了很久。他隐匿于门后的黑暗之中，灯光只延及几米之外。他就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目光锁在握着门把的手上。凭此作画，穿衣，为自己泡一杯茶，又或者像这样关上一扇门，也在刚刚阻止了一个无知者的受伤。无知者。Bruce笑了笑，为这个他脑中冒出来的称呼。

正如Bruce所说，Tom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遇到危险却完全不会想要去避开，甚至是喜欢上一个在任务期间弄晕自己的人，即便是注意到了一些端倪也揭穿了他，但没有注意到的究竟有多少，这是Tom根本不知道的。像Tom这种笑起来可以灿烂得像要把光热传递给别人的人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这种人所知道的喜欢，大概就是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不顾他人劝阻，三天两头海誓山盟，幻想着携手到老在海边建个小屋度过此生的那种，这种，普通人的爱情。普通人的爱情尚且难抓住，更何况是他们呢？

他以为自己是谁，英雄吗？

Bruce嘲讽般的笑了起来。松开了门把手。

如果Bruce真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Warren】家族的人，不管他是叫【Brook】还是【Bruce】，即使他不会接受Tom，也可以在面对那句“我能追求你么”时调笑般说上一句“可以，但你的希望很小。”

Bruce Wayne.

Wayne家族，有着比Stark更为悠久的历史，如果包括了被掩埋的那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与王室同生并存，只是行事作风十分低调
，以至于这百年之间才被推到了大家族的行列，但从Wayne家族真正为世人所知晓的那刻起，就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它。

Rogers家族以军事为主，Stark家族经商，Wayne家族则拥有广大的信息网，也就是情报网。某个背叛了Wayne的人将一些重要情报泄露了，自此，Wayne家族的情报范围震惊世人，各家族包括王室自然是想要拉拢，久而久之，就加入了大家族的行列。那个人在第二天就惨死了。Wayne实际上是不愿太过闻名的。

一个以情报网为主的家族，家主会是做什么的？

显而易见，情报商。

Bruce从Tom闯入Wayne家族的宅子那天起就知道他是谁，那块宝石不过是被他转移了地方，又精心伪造了一个Warren家族的历史来掩盖真相瞒过那些会去调查的人。在Tom所在的那个地方——Stark家族的地盘，写生？那幅画最终还是卖给了另一个家族。

只有一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不，不止一件事。与Tom有关的一切。他们不应该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继承家业。Bruce本来应该在抓到了Tom的那天就处理掉他的。谁知道呢？

可能这是Bruce自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名字。

(十八)

“Tommy？”Wanda对准Tom的头拍了下去，“你已经发呆了一路了。”

突然被拉回现实的某人第一个反应是把手伸到头上去抚了抚头发。

他们正坐在一辆马车上，赶赴王室的宴会，这场盛大的晚宴上会有女王的致辞。Wanda穿了件酒红色的晚礼服，平日里散放的茶色长发盘在了头发上，只佩戴了几个首饰，她会成为这场晚宴里的亮点之一的，谁都知道。Tom更不用说了，首次亮相的Stark家族继承人。家主Tony在他们前面的马车上，而Pietro选择了骑马跟在他们旁边。

“几天不出一次家门的，你怎么就谈恋爱了呢？”

Tom简直欲哭无泪，对Wanda强大的直觉表示屈服，“我没有。”只是保持着单相思。

“你可别在晚宴上还走神啊，被人带走了都不一定知道。”

“在那里怎么可能放松得下来。”

Wanda敲了敲窗子旁边的地方，不一会儿，一只手从外面把帘子往里推开了一些，“Wanda?”

“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了。”

来来往往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地在殿前停下又离开，顺着宫殿之前被鲜花绿叶覆盖的圆盘绕圈，明亮的灯火照亮了四周的一切。Wanda被Pietro牵下了马车，他们先入了场。Tom得跟着父亲，等其他人看到了他站在Tony旁边，就会直接知道他是谁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的。”

对于这种场合，Tony没什么怕的，凭他的能力即使是最不屑名利的人也会被迷惑得伏倒，他像是天生就适合这种宴会。人人都喜欢跟Tony Stark交谈，他不会因为你的人际关系或你的地位而吝啬自己的幽默和风度，他可以对一个陌生人揭皇室的短却自然得像说的是一个侍卫打破了杯子，他甚至可以仅仅拿着半杯酒就不知不觉灌醉一个酒量不算太差的家族首领。但Tom不一样，那些老家伙可能可以把他耍得团团转。不过，他并不需要在这次宴会上去把握太多人，这些家族在他的身份公开后自然会登门拜访，Stark家族所需要拉近关系的只不过是其中几个合作家族罢了。

Tom入场后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关注，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每个动作和脸上的微笑都保持得自然些，秉着酒量不好而始终只是拿着同一杯，只是偶尔才啜一口。Tony把他介绍给了一个个家族，十几种不同的说辞让Tom也难免惊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没见过自己父亲在这种场合是怎么样的。

晚宴在女王的致辞之后迎来了高潮，Tom隐隐觉得女王有些面熟，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舞池中的人数随着交响乐的时长而增加并来往，Pietro在其他人伸手之前先拿到了Wanda的第一支舞。

“Come on，Tom，你需要一个舞伴。”Tony拍了拍他的肩，接着就牵起了身旁一位女士的手。

“Yeah, I will.”Tom举着酒杯，在那些交谈的人之间有些突兀，他其实并没有兴趣，对于跳舞，他不是不会，只是没有兴趣。一定要一个舞伴的话，他脑中只跳得出来一个名字。但是他没有兴趣，不代表别人对他没有兴趣。穿着蓝色礼服的贵族女孩向他打了招呼，Tom英俊的外貌和身份地位具备着足够的吸引力，女孩白皙的脸上浮着红晕，Tom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所学到的东西告诉他，不能让一位漂亮的女士主动邀舞。所以他们进入了舞池。

他们随着旋律动着脚步，尽管Tom试着主动去说一些话，这个女孩显然比他要不擅长交流，他们的交谈在第二曲响起后就结束了。Tom没能记住她的名字。

一直进行到现在，除了有点疲劳，Tom没太多的感觉。事实上入场之后他就不紧张了，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的意外。

“你不想和我也跳一支舞么？”

然后意外就出现了。

Tom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Bruce。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Tom没能保持住刚刚好的笑容，但他突然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显而易见，我被邀请了。”

“可是……”可是Warren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就像你想的那样。”

就像Tom所想的一样，所有在名单上的家族他都知道名字，Tony也不会漏过把他介绍给其中任何一个家族的机会，如果说今天还有哪个家族是应该在场，应该和Stark一样受关注的。

但Bruce只是保持着风度笑着看着他，在旁人看来他们正在友好的交谈。

“我的父亲会比我还要晚到，所以这里，现在只有你认识我。”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Bruce身上，他身前的别着的胸针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Tom的眼睛，以至于Tom甚至已经放下了笑容。他试着去拿一杯酒，却失手打翻，葡萄酒香郁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侍者不招而至清理了一切，没有人会为这么一个失误而怪罪他。Tom的心里很闷，像是突然有一把重量级的锤子停在他面前而他避无可避。他伸出手想去拿另一杯酒，但Bruce抓住了他的手。

Tom感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一切都失去了规则，他不敢看Bruce，可他知道Bruce不会走开，那只手就这么抓着他，即使Bruce走开了这一切也已经发生了。

Bruce给他拿了一杯酒，“不用了。”Tom没有伸手去接，他努力地试着扯一个笑容，训练的那些内容却在这个时候尽数失效。

周围的一切像是要开始旋转。就在Tom觉得自己快要在这里晕倒时，Tony似乎结束了与那位女士的交谈，他看到了不太对劲的Tom和他旁边陌生的少年。

“Tom.”

父亲的声音像一剂强心药愣是让Tom清醒了些，“Dad.”Tom又找回了点笑容，尽管这比之前更为麻木。

“Wow，这位是？”Tony举起酒杯对Bruce微微致意。

“Bruce, Wayne.”【Wayne】被念得很重，也许这只是因为【Bruce】被念轻了，这个姓氏像千万吨的巨石压住了Tom。

“Wayne少爷，幸会，难怪我没见过你，看来你父亲又一次迟到了，他甚至错过了女王的讲话。”Tony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他并不是事先知道了，只是保持着礼节。

“父亲他一直很忙，但他还是会来的。”

Bruce和Tony只进行了短暂的交流，Tom却保持沉默，无论Tony怎么示意都不开口。

“Mm……看来我得把空间留给年轻人，瞧瞧，现在就开始膈应他父亲了。”Tony打趣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这里，接着又被其他人围住。

Bruce看了眼谈笑风生的Tony，喝光了杯中剩下的酒后就把杯子放到了一边，“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把手撑在桌上，微侧着身看着Tom，“那么，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说我是个骗子，是个混蛋之类的。”Bruce希望Tom能生气，甚至是打他一顿，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很好笑，但他就是这么想了。他希望Tom可以生气地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几天之前Tom还能笑着说要追他，现在估计是不行了吧。Bruce本来可以不用来这个晚宴的，至少这次不用，在Wayne老爷决定退位前都可以不用，他可以瞒着Tom，他可以接受Tom，用更多的谎言去让Tom相信这一切。Tom是不会怀疑的。更多的谎言。

Bruce没有得到Tom的回应，他又盯着Tom看了一会，但Tom还是低着头保持着那样的微笑。

“我知道，”Bruce舒了一口气，“你讨厌我了，对吗？我可以理解。”

Bruce还想说些什么，但人群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Tony向门口走近了些，不用怀疑，Wayne老爷来了。

“Okay，我现在得去找我父亲，你可以想想。”

尽管不是很情愿，Bruce还是走开了，在那么多人的视线注视下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旁。他是这场晚宴里除了Tom之外第二个被所有家族都记住的人。

可能还有些女孩遗憾他的晚到而无法共舞一曲，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几句话的功夫Bruce就已经看不见Tom了。王室安排了所有人留宿，但可能他们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