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蝙】Control. two
前文点头像
设定见文
cp:荷兰【新蜘蛛侠】x小少爷【电视剧哥谭市】
灵感来自我杂乱的科作业纸以及稍微受刺客信条影响
由于对DC不熟所以如果小少爷ooc严重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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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Tom醒来的时候可能不算太早了，因为把他从浑噩中叫醒的是从窗户透进来的刺眼阳光。头部传来的阵阵疼痛令他模糊地支吾了一声，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身来，抬起手轻轻地按了按太阳穴。Tom微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阳光，随后才反应过来挪到了一旁没有被光直接照到的地方。他靠在墙上，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开窗的工具还好好地挂在腰间，藏在身上的刀都还在原处，当然，除了那两把他抽出来的。
Tom更加不解了。
如果是把他当做入侵者，正常人在制服入侵者后会做什么？
绑起来，找守卫，至少也是扔出去，而且最基本的肯定是拿走所有的武器。
Tom观察了一下他所在的这个房间。
离他不远处有一张大床，床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总之就是没有任何本应该出现在上面的，只摆着一个鹿头雕塑，床边杂乱地摆放着柜子和各种饰品，光线尚且昏暗。从床尾那条线开始往前到透进阳光的窗户的位置再无一物，阳光也只是刚好投射在最前端的一小部分。画面看起来有些奇怪。
没有正常人会把昏迷的入侵者放在有一张大床的房间还让他带着武器自由活动，而且是个连阳光都能照射进来的地方。
Tom站起身来，晃了晃头使自己清醒些。他走到了窗边。
“唰”
“……”更何况连窗户都没锁上。
可能是画家的怪癖吧，这是Tom唯一能想到的正常答案了。
Tom拉过一旁的窗帘盖住了部分的窗户，借着窗帘的遮掩缩在角落里观察着外面。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恰是工作以及各种事物的时间。Warren宅外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时不时几个孩子奔跑着穿过去，甚至还有卖零碎食物的小商贩立在不远处。
Tom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看来Brook是算定了他不敢白天走掉。
Tom无奈地舒了一口气，把经过了一个夜晚而已然脱离控制掉到了额前的头发撩回后面。
该怎么办呢？
把Brook打昏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但Tom实际上对Brook一点都不了解，除了他是个画家这件事。但Tom可并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想想看。
在当时进画室时，明明门是被关上的。在Brook靠近自己时，明明没有任何感觉。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推开那个门？又是如何把一根针扎入一个飞贼腹部却又毫无感觉？Tom皱紧了眉。
门。枪。针。画。
在Tom转过身时他已经拿好了一把枪，但是当时Tom并没有开灯，没有理由他会在推门进来时就知道要控制音量。除非，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发现自己了。
而且，他是穿好了西装的。
这里真的不是Wayne家么？
Tom咬了咬下唇，深呼吸。
如果今天没有回去，Tony不可能会认为他是溜到哪里去玩了，因为这个任务实在是很重要。Tony肯定会派人来找他，那么到时候……
“所以，”一个他以前从未听过现在却如同禁忌般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那么到时候，危险的就是他了。
刚刚……门还是关着的吧？
Brook已经换下了西装，Tom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件老式的高领毛衣，在他的意识里它好像不应该是和这个……这张脸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但是看上去居然还真的有几分搭。他的手里甚至还端着一个盘子，像是早餐。
好吧，就是早餐。
难道现在的画家都流行给入侵者送早餐了吗？尽管心里千万个不解，Tom还是保持住神色。他根本就猜不出这个人的心思。不过同样的，Brook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Tom选择按兵不动。等待Brook的下一个动作。
“你的早餐。”
“……”Tom疑惑地皱了皱眉。
“你不该感恩戴德么？我居然没有把你扔给那些酒桶，”Brook笑了起来，但那样的笑容就好像真的只是动了动嘴角，“还怜悯地给你端来了早餐。”
“……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食物下毒？
“我如果想杀你，趁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了。”
“我怎么能知道这不是画家的怪癖呢？”
Tom注视着他把餐盘放到了床边的一块桌子上。
【击晕他，或者直接跑。】
Tom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澜，“这是囚禁。”
“你身上还有武器，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囚禁。”
“……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Brook微眯起眼，透露着挑衅的意思的笑容。他又走到了Tom面前。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悄然地停留了一部分。记忆重现，Tom下意识地后退了点，把手伸向背后偷偷按住了隐藏刀片浑身紧绷。这身衣服所有的武器位置他都了如指掌，就算Brook再用那种针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在昏迷前伤了他。
行吧，他也就只能伤了Brook。
“那你就不应该心软，你当时是有机会的。”Brook把领子往下扯了扯，Tom看见了他颈部上的药贴。Brook又侧着抬高了头，药贴完全映入了Tom眼中，部分地黑暗与光明混杂，晦明难辨，药贴像是白色又好像掺杂了其他颜色，“这件事。”
“你根本就杀不了人，”Brook放回领子，满是自信而在Tom听来就像是骄傲般地说，“没有一个想要偷偷拿走东西的人会像你一样，让机会溜走。”
Tom握紧了拳，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脸色又沉了沉，“我照样可以把你打晕。”
“你可以试试。”Brook勾了勾嘴角，挑衅般的意味更深了。
Tom咬住了一点下唇，阖眼深深地呼吸，随后又瞥向一边，“我没有兴趣打你这样的人。”他实在是没有对一个画家动手的爱好，即使Brook说的话真的让人忍不住想往那张好看的脸上来上一拳，但这个“人”指的不会是Tom。他也许容易被突然激怒，但那种怒气通常不会持续太久，特别是这种像是幼稚鬼一样的玩笑话。只会引起Tom心里的嘲笑罢了。
Brook不知何时拿了一张纸在手里，对着Tom的方向展开，纸上是一幅画，一个人的半身图，都不用说就知道那是谁了。Tom此时才不得不开始真的觉得这里是他从未听说过的Warren家，铅墨留下的痕迹所组成的图案实在太过精彩，即使是Tom这样的新手都能看出在这幅画上他的形象有多清晰。这是一个真正的画家，Wayne不应该会有一个优秀的画家。
但那张画上还是少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
“眼睛，”Brook轻轻一笑，深色的眼睛里像是又重新出现了光芒，“你的眼睛，它是闭着的，我画不出来。”
Tom有点诧异。
“你不是说……”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看几眼就把你直接画下来吧？”
“You lied to me?”
“You still believe it.”
Tom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平复内心骤然而起的波澜。
“I hate lies.”
手似乎是轻微地一颤。
“So what?”Brook收起了笑容，眼里的光芒好像也随之收掉了。
Tom内心有点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Brook能够这么轻松地控制自己的神色。而Warren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历。Tom不喜欢谎言，即便这个谎言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会喜欢谎言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敢对Stark家族说谎。在这些“多少人”之外的人，每次的谎言又都是如此具有灾难性。
“让我完成这张画，你随便走。”
“我怎么能知道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收藏，”Brook淡然地道出这句话，Tom甚至都可以因为那副样子而觉得这是非常自然而正常的事情，“时间还早，或许你会愿意去看看我的画廊。”
时间还早。
离夜幕降临，还有一段时间。
（四）
如果说Tom在看到自己的画像时还有点迟疑该不该相信Brook的来历，当他看到其他那些画像时这最后一丝怀疑就不毁自灭了。
进门时第一眼望见的是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花，被帽子盖着的卷发窜出几缕在脸颊旁，甜甜的微笑。在那幅画旁边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注视着画手的方向，即使没有那些五彩斑斓的颜色也能让人看出他的活力，尤其是那双生动而仿佛绽放着光芒的眼睛。还有一幅，是一个中年人，严肃着的脸色与周围的画显得有点突兀，但最突兀的还在于从画中传出来的压迫感。
Tom久久地注视着那个中年人，他总觉得有点异样。
“Howard Stark.”Tom忽地浑身一颤。
刚刚开口说话的人是Brook。
“这幅画不是我画的，它来自我的先辈。”
Howard Stark.
从姓氏就不难猜，Stark家族的先辈。Tony Stark的父亲，Tom的祖父。Tom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异样了，他没有见到过祖父，但他在在父亲的房间里偶然看见过祖父的画像，不过那是在祖父老年时画的了。
“很有威压，对吧？能把Stark从堕落狠狠拉回来而造就了它今天的辉煌的人。”
Tom一愣，“堕落？”
“你不知道？”
作为Stark家族的继承人这好像确实是太过不正常，然而还没等Tom再尴尬地说上一句，Brook又仿佛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我还以为你会是Stark家族的人，看来不过是不知道哪里的小家族来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
“……你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很多野兽？”Brook用着揶揄的语气，“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Stark家族的飞贼是最出名的么。”
“我当然知道。”Tom决心忽视掉Brook恶劣的语气，这样他还可以在离开前好好地再看几眼祖父年轻时的样子，而不是满心怨气。
“不过，你不知道那段历史也没什么。毕竟你看着就不像是应该知道的年纪。”
“……”难道你看上去不是和我差不多么。
“但是我并不想浪费我的力气来给你完成这个教育工作。”
“……那你提出来做什么？”
“如果你现在就让我完成我的画，我可以告诉你。”
狡猾。
真是狡猾。
Tom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并没有纠结太久。被画像，与了解一段被埋藏的Stark家族的历史，显然后者可以在天平上占据完全优势。
（五）
“你已经完成了它。”
“如果你再动一下我就要要求重新画一张了。”
Tom无奈地保持着姿势，明明就只是画个眼睛，为什么还要保持和画上一样的动作呢？
“不同的姿势眼睛也是不一样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刚刚并没有问问题。”
“你问过一次，并且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不耐烦。”
“我当然知道，我确实在不耐烦，非常。你已经画了很久了。”Tom现在是坐在地板上的，靠着墙，也就是说，Brook在他昏迷后给他画像时是让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的。Tom特别想活动活动手脚，哪怕只是伸个懒腰也好，他感觉自己都快僵住了。
“那是因为你不断地动导致我不得不修改，你真是个糟糕的模特，Tom。”
“我本来就不是个模特，”Tom懊恼着，“我是个飞贼，你明白吗？为什么你会想给一个飞贼画像？天呐，我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在一个地方保持同一个姿势几个小时就只是为了一张画像。”
“你不只是个糟糕的模特，还是个糟糕的生活体验者，”Brook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显然你过去的生活糟透了。”
“不，它很好，不需要你的定义。”
“我给你画像，是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飞贼，还需要其他理由么？”
“……这根本不能算是个理由啊？”
Brook麻木着表情地盯着Tom，“你可能还是我画过的第一个病人。”
“……What?”Tom几乎是在问出这个词的同时反应过来，“Hey?!能不能不要总是用着奇怪的语言嘲讽我？”
“没有人会理解不了的。”
Tom决定切断这个话题。显然，和Brook继续这么对峙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你已经完成你的画了，该告诉我了吧？”
Brook又看了看自己的画，打量了好久后终于是又看向Tom，没有表情变化。Tom站了起来，“就算你不说我也无所谓了，God……我居然真的让你画完了它，”他长舒了一口气，压下了内心对那段历史的强烈好奇，“天已经快黑了，你说过，画完，我随便走，对吧？”
Brook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Tom。
“……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要走了。”Tom动了动因为保持同一姿势而酸痛的筋骨，放松的肌肉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他没有再看向Brook。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
“Howard Stark.”可Brook的声音却又是如此不合时宜地响起，蛮横地拉住了Tom的步伐，“前任女王的情人。”
“……”
“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一个公主是不允许和一个商人在一起的。Stark家族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Howard Stark本来可以和女王逃走，但他不行，因为他不愿成为Stark家族的罪人，所以他放弃了女王，娶了一个商人的女儿，也就是Maria Stark。没有必要和你过多解释了吧？”
公主成了女王，Howard重现了Stark的辉煌。没有必要过多解释了。
“他还是爱上了Maria，这同样是一个事实。”
Tom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唇，张开口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他还是又使唇阖紧。他什么也没说。他离开了。
Brook漠然地看着Tom消失在门后，手中的画纸被捏皱了一角。似乎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挪动了脚步，顺手把那张画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随着脚步声不再能从这个房间听到。
夜深了。